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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道玉狐狸夫人是无心大喊,还是有意为之。她这一声尖叫,瞬间便打破了这原本充满了浩浩圣伦之音的奇异神寂。老侏儒周身那缭绕的仙气,似乎在瞬间,都已然散去,幻影纷纷破碎,冲天的神树,千花初绽,然后迅速萎落,消失,连那吟唱着大日天术的虚古之音,也消失了。
老侏儒的老躯,似乎朽坏得更快!他那枯瘦的身体,几乎塌陷了下去,只剩下枯黄的老皮,裹着棱棱的瘦骨,极是可怖。那华丽的衣袍,全部挂满了玄冰。
众修士缓过神来,有人怒视着玉狐狸夫人,怪她一语惊扰了老侏儒临死前的回放。也有人开始惊恐起来,因为这断龙天石上的虚门已没有了,无人能开,大家都得死在这大墓室中,成为这老怪物的陪葬品!
二名修士腾身而起,便要去追那老侏儒。但老侏儒已然走到了离玄极寒眼只有十余丈之外。在那玄极寒眼的周围,已形成了另一个极限寒冷的世界,几乎世间任何的生灵,都无法在这寒冷下生存。二名修士还未靠近,便抵受不住寒气,晃身急退,全身都带着沉重的玄冰碴子。
但那老侏儒却是一步步地踏入了玄极寒眼之前。越靠近那玄极眼寒,寒气越盛,他那华美的衣袍上,逐渐凝结起一层玄冰,眉角,枯发,也都结上一根根的冰丝。
不多时,他周身开始形成一股暴风,完全由极寒之气凝成,将老侏儒半枯的干尸给推了起来,缓缓升上天空!
在众修士的惊呼声中,只见那青铜古棺,自动揭开了一方沉重的棺盖。而老侏儒的干身,便在那股极寒之气的推送下,平躺着,缓缓被推入了棺盖中。
沈皓忽然心中起了一阵哀凉之感。他这一生,见过了无数神异之景,但看着一个将死的老侏儒,在华歌幻影中,一步步地走向,永葬已身的青铜古棺,这当是一种什么样的诡异和凄凉。没有人为他送终,也没有人为他放一曲哀歌。
沈皓与这老侏儒,并无情义。他算是救过这老侏儒,但那也不过是怜悯心发作。而老侏儒也教过他粗浅的大日天术,那也只是平等回馈,并无师恩。况且,他对于这老侏儒也并无好感,因为两人的行事风格,和对女人的态度,那是完全不同,正所谓道不同。
可即便如此,沈皓心中,仍然充满了一种悲哀。想这啸日妖王,不知享寿几何,修为几可登天,威震大荒,即使在这地底墓宫,沉睡了一万年,也仍然逃不过神魂被追索的死亡结局,人力终难胜天,这对于修士来说,可以说是一种深切的悲哀。
为何修仙?力量?永恒?不死不灭?这些对于修士来说,都是无可解答的答案。从神荒纪,到仙荒纪,再到光明纪,大燕云部洲的仙籍记载中,还没有哪一个修成大能的修士,能够永生不死。没有人能够逃得过神魂重归星辰大海的结局。成仙,是修士的野望,也是他们一生都不可企及的巅峰。
敢问,这世间谁人可以长生不死,谁又可以万古长存?人之一生,不过草枯草长的黄土一抔。仙之一纪,也只是那云生云灭的一方云碑!
老侏儒已然干枯的身子,平平推入了青铜古棺中。隐隐有一轮红日,在他胸口一点点的沉沦,光华寂灭,如夕阳之葬。然后便看到那沉重的棺盖,隆隆作响,盖住了古棺!
从墓室的穹顶,不断涌入那缕缕极寒的蓝色气流,那是万载的玄极冰湖之气,从顶垂落,归于寒眼。寒气越来越盛,如泼天大水,从头顶倾入,推送着那一方青铜古官,缓缓地沉降入那深如渊薮的玄极寒眼中。
一名修士突然问道:“修士破劫之时,时常都是死而后生,这样才能进穿到下一道秘境。这……这啸日老妖王会不会是在破劫?”
“我也觉得奇怪?他为何在这墓宫中沉睡了一万年,又为何重新苏醒,又要重新死亡?为什么?”众修士议论纷纷。
一名见多识广的修士指着那仍未完全没入的青铜古倌:“绝非破劫!修士破劫,若有死亡之象,但一般会以秘法,锁住肉身,或者在周身布下一个锁魂之阵,隔离星辰召魂之力,这样神魂才不致离去。但你看这老侏儒,他仙力完全涣散,那青铜古棺上,虽然铸刻着种种神奥莫测的道诀古纹,但并无仙力流溢,只是一具普通的青铜古棺。我敢断定,这老鬼死后,他的神魂将不再留在棺中,他真的死了……”
众修士都纷纷点头,但每个人的疑惑,却未消解。
“可是我们怎么办?断龙石已落下,虚门又无法破开!”有人惊慌道。
话声刚落,只见那青铜古棺中,有光华璀灿,化成道道剑光,冲破棺盖,四散落下!
霎时间,整座百丈方圆的大墓室,完全浸没在那道道神光中,流光溢彩,喑喑流转。有斗盘大的钵盂,通体晶莹,神霞璀灿,在墓室上空盘旋。又有白华如匹练,如高空明月高悬的古镜,周身盘绕着古意盎然的盘龙,又有一道如龙脉般嶙峋而古奥的铁鞭,乌光沉沉……
共八道光芒,仿佛从青铜古棺中冲出。每一道光芒,都是极其神异的仙器,让众修士无不惊喜交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