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隐心中的怒气似是驱散了一些,瞪了她一眼,“不是逞强能够应付一切,不需要我的帮忙吗?怎么还伤的这么重?
一双手都保护不了,你怎么没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,命搭进去了我就不用跑到这儿来救人了,不就省事儿了吗?即使命不搭进去,这双手被砍掉算了,免得让人不耐。”
冷言冷语犹如刀霜剑雨劈头盖脸落在卿兮蓝的身上。
她抿着唇忍着,牙齿咬的咯咯直响,另一只手握紧了拳头,气恼得完全忘记了手上的疼痛,恨不得一拳狠狠砸在他的脑袋上,不说话会死啊。
冷隐终于抹完了药膏,用锦帕包裹起来,抬头看到她那张脸,尤其是那双瞪着他的黝黑眼睛,怒火再次掠起来,“看什么看?我说的是发自内心的话看,卿兮蓝,你怎么能这么麻烦?
不自量力还想掺和进二哥的婚事,死上一百次都不足惜,如果我是月妃,我就直接拿把刀宰了你!”
话,是这样说着,可他那双手伸入怀中,又摸了一盒新的药膏出来,打开了盒子,指头野蛮的抠出一大块来,涂在了少女的脸上,“别让我看到你的猪肝脸,看着我就想抽人,抹完了药立马滚到一边躲着去。”
那动作,也粗鲁地让卿兮蓝想抽人。
“给我,我自己能来。”她伸手去抓那药膏,被他躲闪着拿开,眼睛瞪得好似铜陵,“怎么了?逞强是不是?是不是?好啊,有本事怎么不从刑台上自己走下来?
怎么不追赶着父皇去普济寺?竟然被月妃和一个黄毛丫头算计,如果我是你早就撞墙入地狱了,还有脸说自己来?”
说话间,药涂抹完毕,他起身烦躁的踢了一下地上的椅子,看着她一身湿漉漉的衣裳,怒气再次翻起来,“坐在地上干什么?地上很暖和是不是?你不冷是不是?不冷的话到外面去,继续淋雨。”
说着,回头命令道,“江涛,找两套衣服来。”命令完了,郁闷的坐在了饭桌前,拿起馒头咬了两口,又放下,回过头看着卿兮蓝,“呆愣着干什么,吃饭。”
他不解,郁闷,烦躁!
看着她一身的伤口,他就是不爽,想要发脾气,想要揍人,可看着她疼,他心里又不忍,他啪的一声放下手中的筷子,走了出去。眼不见为净,这下总可以的。
卿兮蓝起来,到了卿雨身边,从郭阳手中接过药膏,“还是我来吧。”毕竟男女授受不亲,小雨背上的伤口必须她来处理。
郭阳明白,起身向外走去,低低叹了口气。这丫头真够能忍的,如果是他,刚刚冷隐的一番话早就受不了了。
抹完了药,江涛端着治疗风寒的药拿着衣服进来了。帮着她让卿雨喝下了药,这才低声劝道,“公主,您不要介意四皇子的话,他……”
卿兮蓝抬头,淡然一笑,云淡风轻,“他救了我。”
江涛看着她眼底的清明,陡然觉得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多余的。尴尬的笑笑,指了指衣服,“先穿上那件吧。”说完,退了出去。
自己换了衣服,又给小雨换上,小雨不觉悠悠醒转,闻到饭菜的香味,顿时来了精神,“公主,我们这是到了哪儿了?我肚子好饿。”
“小雨,对于我打那两个凶手的事情,一定不要提,要烂在肚子里,记住了。”卿兮蓝扶着她坐在饭桌前,叮嘱着。
“公主放心吧,公主的事情就是小雨的事情,我会守口如瓶,打死都不会吐露半个字的。”小雨保证着,感激的看着自家主子,如果不是主子临时急中生智,恐怕她已经……
夜色逐渐暗沉下来,窗外的雨早已经停了下来,潮湿的空气中飘散着浓重的药味,卿兮蓝伴着卿雨躺在一张床上,盖着薄薄的杯子陷入极度疲惫的沉睡中。
门帘挑起来,冷隐出现在门口,目光落在床上,微微顿了顿,几步走了过来,站在床边,他盯着床上少女青紫的带着斑斑伤痕的容颜,忍不住伸手过去,想要抚摸,可距离她的脸一寸处停了下来,目光犹如入定了一般,注视着她长长的睫毛,许久陡然收手,转身向外走去。
“四皇子,您要出去?”江涛在外面守着,听到声音转身问道。
“去行宫。”
冷隐握紧了手中的剑,深沉的眼眸中蓄积着即将爆发的怒气,腾腾的杀气从一双阴暗的眼睛中透出来,犹如暗夜的杀神。
今晚,他要血洗行宫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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