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始知你倾城45

德妃宫里的内殿都是可靠的人, 但尽管如此, 此刻在里间的也就德妃母子和一个德妃带进宫的大丫鬟,一家子都是她的人,这些年着实帮她做过不少事, 因此还算信得过。

母子俩就着这事仔细商量了一番之后,德妃才把儿子打发出宫了,时间紧还需早做安排。

看着魏晫离开之后, 德妃才让宫女碧云端了茶盏过来,缓缓抿了一口, 指甲套落在精致的白瓷杯上,尖锐而刺目。

端午节赛龙舟又是一大盛事,建安帝没有食言,早早的安排好了, 当天一早就带了郁秋出宫。

龙舟竞渡的习俗由来已久,往前几年, 建安帝还会亲自到场共襄盛事,也就是这几年太子渐渐大了, 建安帝为了稳固他的地位放了些权,像竞渡一事已经交由他来出面, 今年娶了新后本就让许多人心中有所动摇,建安帝哪怕是为了江山着想, 也不能让太子在这个时候落到更尴尬的处境,所以今年的龙舟竞渡一事,建安帝还是交由太子来负责, 而建安帝自己则和郁秋一起只以皇室中人的身份去了。

对此他还觉得有些委屈了郁秋,毕竟如果是以帝后的身份出场,她们肯定可以到更好的位置去,不过郁秋对这一点并不怎么放在心上,能出宫她就很满足了,何况,这样的身份才适合她私底下做点别的。

毕竟,皇室的大部分人,比如公主皇子什么的,她们会聚在一起的时候多,郁秋也能有更多的可能接触到魏昭。

郁秋这回出宫穿的是一袭绛红色抹胸襦裙,下摆绣着蓝色云纹,天气转热,这一身襦裙便是十分清薄的夏装,明明这宽松的款式不太显身材的,但郁秋穿在身上,那纤细的身段却并未就此掩盖,反而多了几分广袖流仙的飘逸感,眉目精致如画。

到底是身份不同以往,她身上比起过去要多了一种难言的贵气,人对于美人,总是想多看的,可是她这样的美貌,却没多少人敢多瞧一瞧,一方面是建安帝在她身边,另一方面,却是她本身的气质已经把容貌压了下去,叫人不敢轻易冒犯。

几位皇子公主郁秋是早就见过了的,这会儿大家到了之后也先行过来给她和建安帝请安,众人含笑说过几句场面话之后,建安帝也不想她们继续打扰他和郁秋,于是没一会儿就把她们都打发各自散开了。

皇子公主们也有些已有家眷,没有家眷的自然就和好友一起,就比如魏昭此时,就是与陆闻之和谢承泽等人在一块。

另外魏曜倒是也在,但他与陆闻之等人交情一般,这会儿只和他们说了两句话之后就去找他母妃了,是的,大魏朝对后妃还算宽待,像这般盛事,如果有子的后妃是可以一起出宫看一看的,不过不能夜宿宫外罢了。

故而德妃与淑妃都来了,这会儿正在一艘巨大的画船上,德妃与魏晫在一块,淑妃身边却只有宫女太监们,魏曜想多陪着自己母妃,因此就没有和魏昭多待。

去岁端午的时候,郁秋还在庄子上呢,那时候为了避免出现意外,她是尽可能的不进京里,因此也错过了竞渡盛会,今年难得有机会瞧上一瞧,她也颇有些兴致。

竞渡盛会是官方举办的,头彩的奖励也很多,但是更重要的是荣耀,龙舟竞渡并不是只有一场,而是分作两场,一场是世家子弟们的比拼,一场则是寻常民间组织的百姓,这样也能达到与民同乐的目的,又相对公平一些。

先进行的自然是世家子弟们的对决,听说大部分人选都从国子监那边出来的,还有少部分则是武将小官之子,但总得来说都有些身份,且年纪也有限制,都不超过二十五岁,一众眉清目秀又有身份的年轻子弟们凑到一块,自然是很吸引视线的,别说平头百姓家的小女儿,就是官家贵女们,此刻也都成群都凑在一起,在河岸两边看着热闹嬉笑助彩。

可惜参加竞渡的世家子弟们几乎都没有郁秋认识的,也就看个兴头,建安帝大概也瞧出来了,事实上,郁秋不感兴趣才好,他也不想自己的妻子对那些年轻的世家子弟感兴趣,于是等观看到决出了胜负之后,两人就没打算继续看后面的颁奖程序了,建安帝带着郁秋和一些随从从另一边下了船,打算再去旁的地方瞧瞧。

世家子弟们的赛事过去之后,就轮到普通民间组织的百姓们了,不过大部分百姓们平日里都为生计奔波,就算在京城生活的都有些底子,可到底比不过那些世家子弟,并没有条件经常训练,这水平自然也比较一般,郁秋和建安帝在岸边瞧了一会儿,暗地里偷偷的让系统一直关注着魏昭的位置。

也不知巧还是不巧,此刻的魏昭也没有在画船上多待,反而和陆闻之等人看了一会儿竞渡之后,就结伴下了船去。

他们几个身份都不算低,按理谢承泽和陆闻之都是有资格去参赛的,不过陆闻之是身体不好,平时骑射还行,像龙舟竞渡这样要花大力气的,他却没办法了,而谢承泽是庶出,他若是得了彩头反而容易被嫡系针对,干脆就没有参加。

五月柳絮飘飞,杨花似雪一般纷纷落下,初夏的阳光温暖怡人,郁秋和建安帝走走停停的看了好一会儿,因河岸两边人实在太多了些,还有摊贩背着东西沿路叫卖,借着这盛事的东风生意还不错。

到后来帝后夫妻二人便带着随从渐渐避开了些人群,到了附近的官道上,郁秋原本打算先和建安帝再逛上一会儿,谁知没走多久就有太子的人追了上来,说是太子有事找陛下过去,建安帝迟疑了一下,郁秋顺水推舟道“你先去看看是什么事吧,太子找得这样急,怕是有正事的,我不走远,你处理好了再来接我。”

建安帝有些愧疚“若今日来不及,下回你再出来好好玩,我让魏甲他们保护你。”

郁秋摇了摇头“还是算了,你要是不在,我一个人也没意思,你快回去吧,若是早点处理完,咱们今儿还能在宫外多待一会儿。”

她这样乖巧懂事,建安帝还能说什么,当然只有一个“好”字了。

建安帝走了,还给郁秋留下了好些护卫,京城的治安还算不错,但今日来往的人群实在太多,建安帝也担心会有意外。

只是他没想到,这原本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多留下的人手,还真派上了用场。

这事还得从建安帝走后说起,郁秋一个人觉得待着也没意思了,自然是希望早点完成任务,正好建安帝离开,倒是方便了她行动。于是郁秋不着痕迹的往系统给她的位置走去,她原本就是有意制造一回和魏昭的偶遇的。

计划很顺利,郁秋在官道旁的路边果然遇见了魏昭,不过魏昭身边还有几个人,看起来像他的朋友,郁秋装作无意间碰见一般,隔着几十米距离正好和魏昭的视线对上,她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,身形顿了片刻,然后若无其事的移开了目光。

她似乎正迟疑着要不要掉头离开,却见魏昭已经往这边走了过来,突然脸色一变,郁秋注意到他神色有些慌乱,心下一紧,只觉身后一股劲风袭来,本能的侧开了身子避过去。

郁秋是生平头一回遇到刺杀,而且对方来势汹汹,显然是早有准备,刺客们的身手十分凶悍利落,郁秋身边那么多护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,可对方人多势众,打起来竟隐隐占了上风。

郁秋大脑空白了一瞬,魏昭等人已经急赶而至,但郁秋本身是没有武功的弱女子,她身边的护卫要保护她,打起来也束手束脚,魏昭自负武艺,平日里带的护卫也不多,这会儿他的好友谢承泽也出了手,但对方看来准备齐全,招招致命,刀锋在阳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寒光。

大家应对不暇,郁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尽量躲在护卫身后,不给他们添乱,正愁着没人及时救助的话,她说不定真有可能就此丢命,不想这个时候,另一头的路边却使出一辆马车过来,上头坐着的车夫隐隐有些面善,却是魏昭的朋友,众人显然也知道他是来帮忙的,那人经过时伸出一只手来抓住了郁秋的手臂,身后又有人推了一把,郁秋还没反应过来,已经一把被拽上了马车。

陆闻之显然是想救她的,但是没想到的是后面却有一个刺客攀住了马车的后辕跟了上来,在狭窄的车厢内对敌显然更加麻烦,尤其是那马被刺了一刀后发了狂,一下子疯狂往前撞去,郁秋死死拉着缰绳不敢动,身后的陆闻之还和那个刺客斗在一处,突然听得一声惊呼,陆闻之回头看了一眼,才发现那马眼看就要冲破河岸上的栏杆了,他返身捞住郁秋,却还未来得及跳车,马车已经整个翻下了滔滔的水中。

不远处听到水声的人已经注意到了,那些刺客显然目标明确就是来找郁秋的,见人已经掉进了河里,后头魏昭发出信号后赶来的救援就要到了,他们也不再恋战,立刻四散逃开,魏昭好不容易生擒一个,那刺客也立刻咬破舌下含的剧毒当即毙了命。

魏昭察觉到他气机已无,当即把人一把踢开,胸中翻涌的怒意无处宣泄,连忙冲向方才马车掉落的地方,可此处河流湍急,那马车和人都被席卷着不见了踪影。

他气急败坏的拍了下断裂的栏杆,脸上的神情冷硬得很,谢承泽也追了上来,见到眼前的场景,心中一颤,魏昭道“召集人手,沿着河流去找,派个人给我父皇报信。”

谢承泽往后看了一眼“已经有人去报信了,我先带人手下去找。”

魏昭便没有再说话。

事情发生得太快,也是他们在京中安定了太久,才会应对得那么忙乱,最后刺客死的死逃的逃,只有两个被活抓的也自杀了,好在只死了一个,有一个救得及时,只是一时半会儿还昏迷着,也审问不了。

魏昭留在原地没等多久,就见到了急匆匆赶过来的建安帝等人。

父子俩对视一眼,建安帝此刻也无暇追问他为何在此处了,他已经在来的路上听报信的护卫说了一遍,此刻看了眼那断裂的栏杆,得知还有一个刺客活着,对魏甲吩咐道“给朕把人救活了,交由刑部陆卿审问,传令下去,封锁城门,加派人手沿岸搜救,若是皇后出了什么事,你等也不用回来了。”

建安帝这些年早已修炼得喜怒不形于色,看起来十分平和内敛,魏甲已经许多年不曾见他这般动怒的时候了,他垂下头去,却发现建安帝落在身侧的手竟有些,魏甲只觉心头一震,咬牙应道“是。”

此番确实是他们失职,如今只能祈祷能平安救回皇后,以期将功赎罪了。

建安帝心头思绪纷乱,一会儿想到方才和郁秋分离的时候,一会儿又想到可能动手的人,一会儿又想起许多和郁秋说的话,一想到郁秋可能出事,他的心头就是一阵刺痛,可他还不能乱,他得主持大局,只有他在,才能真正稳得住大局,也才能让底下的人尽心尽力的去搜救。

为了郁秋的名声着想,也不能把事情宣扬开来,一方面是担心人找回来了也得遭人非议,更多的,则是怕此事宣扬出去,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浑水摸鱼,到时候郁秋的处境反而更加危险。

郁秋并不知道京中的变化,不知道是不是里固定的模式,她掉进河里的时候头被马车的车辕撞了一下,直接昏了过去,就这样居然也没死,反倒和救她的人一起被水冲到了下游的一个浅滩处,她清醒过来的时候,只觉头上有些刺痛,脑子也有些迷糊,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。

想起了自己的处境,郁秋才爬了起来,幸好她平时有注意身体锻炼,虽然不会什么功夫,但底子还好,此刻站起来除了一身衣服都湿透了有些难受之外,身体上倒是感觉还好。

她在距离自己不到三米的地方见到了一个趴在河滩上的男子,看他的衣着就知道是救自己的人,此刻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伤还是怎么的,竟然还昏迷着。

郁秋走过去蹲下来看了看,见他唇色发白,脸上却有着怪异的红晕,一摸额头,果然温度比寻常要高许多。

郁秋顿时有些着急,她心知此时此地没有熟悉的人保护,她一个弱女子出事的可能太大了,当下也不敢耽搁,把人托着腋下拖到旁边去了,可惜她力气实在太小,那男子虽说身材算瘦削的,可她拖着的时候也感觉重得很,河滩不远处是个林子,郁秋把人拖了进去放到干草地上。

她和陆闻之仅仅只见过一两回,只知晓他和魏昭是好友,一开始只觉得有些面善还没能认出来,这会儿郁秋撕了裙子下摆的一块布浸了水给他放额头上,仔细打量了下才想起这人的身份。

这不就是男主吗

几番阴差阳错退了婚约最后还是和女主走到一起的那个娃娃亲。

怪不得她们掉进河里都没被淹死,郁秋合理怀疑可能男主光环也起了点作用。

原主对这位郁媛的未来丈夫没多少怨念,因此郁媛一开始的目标就没放到他身上过,后来郁媛的婚约都被确定和席和安一起了,郁秋索性就没再管她们,因为知晓以后者的性格,只要她这个庶妹好好的当着皇后,她就不可能好得了。

郁秋是万万没想到居然在这种时候,跑出来救她一命的,居然会是这个陆家公子。

不过眼下两人说起来也没有什么恩怨,他还救了自己,郁秋想罢,假装不知道这事了,当寻常人看待就是。哦,对了她好像还蝴蝶掉了一件事,这陆家公子是有宿疾在身的,因而有些体弱多病,在原本的剧情里,后面郁媛和他重新定亲后,会用灵泉水慢慢把他治好的。

郁秋摸了摸脸,觉得暂时不去多想了,至少现在男主在的话,安全方面的问题应该还比较有保障一点。

可惜眼下她们什么都没有,郁秋看了眼天色,估摸着都是下晌午的时候了,她们应是接近中午的时候出的事,郁秋倒没觉得多饿,但是眼下若再无人来找她们,光是她和一个生着病的人,根本不能在野外过夜。

想罢,她只能祈祷这男主光环给力一点,让他早点清醒过来,郁秋又把那破布重新去河边洗一回再给对方敷上,突然发觉有些不对,地上竟然有血迹,郁秋仔细一看才发现,那人小腿处还受了伤,看起来应该是刀痕,因为他穿着深色的衣服,血浸透了都不怎么显眼,以至于她方才一直没有发现。

这下可坏了。

郁秋心里紧张起来,在古代这种刀伤还进了水,那真是最容易破伤风了,尤其是这春夏之交,昼夜温差大得很,等晚上气温低下去,她又没有野外生存的经验,这真是要命啊。

“喂,你醒醒啊”郁秋小心的帮他处理了下伤口,可她身上也没有药,倒是原本放着的一些迷药粉,泡了水也没用了,只能把伤口处沾的脏东西擦了下,甚至都不敢用布随便绑起来。

眼看天色越来越暗,郁秋心里发急,凑到他耳边道“你要是再不醒,我可真要丢下你走了”

郁秋并不知道,此时的陆闻之早就有些意识了。

只是他本就有宿疾在身,之前一番搏斗已经是费了许多心力,到眼下又受伤发热,身体沉重得很,他心里知晓自己这回怕是凶多吉少了,任他心计过人,此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,他心里多少有些后悔自己莽撞了些,当时只想着借一辆马车解围,谁知道那些人这样不死不休的追上来,还刺伤了马。

眼下后悔已经无济于事,陆闻之也是认得这个女子的身份的,她是建安帝新娶的小皇后,当日的帝后大婚典礼上,他们也曾见过。

陆闻之本身不是多侠义之人,只是当时他两个好友都救人了,他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,落到如此境地,其实还是有些后悔。

不过男儿大丈夫,既然做了,后果如何也自该承担,眼下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反而是个拖累,他故意不回应,未尝没有让对方一走了之的意思,左右也不拖累人了,所以听到郁秋说要丢下他自己跑的时候,他心里也没什么怨恨。

果然,接着没多久他就听到了脚步声渐渐远去,周围渐渐安静下来,只有虫鸣声慢慢,他努力挣开眼皮,还能看到落日的余晖从树桠间投进来,他的手指动了动,却没有多少力气,尽管已经预想到了这个结果,但此刻真正到了等死的时候,感觉实在说不上好。

陆闻之看着那光芒,有些不舍得闭上眼睛。

然而就在这时候,他又听到了脚步声。

很难说清楚那一刻陆闻之复杂的心情,但无疑他得承认,在见到郁秋重新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,陆闻之是欣喜的。

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油然生出来,叫他一时竟忘了原本的初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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