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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和全校第一谈恋爱(6)

从火锅店吃完出来,已经是十点多了。

舒晓慧一看时间,顿时头大如牛,小声尖叫道:“居然已经这么晚了!要死!我妈一定会打断我的腿,顺便放进油锅里炸的!”

众人顺着她的话想象了一下,顿时有点难以接受。

为了避免这小姑娘再发散思维,陆之宴连忙说道:“那赶紧走吧,你一个女孩子回家不安全,我让陈明送你回家。”

舒晓慧和陈明虽然有些相互嫌弃,但是在关键时刻还是很拎得清的。一来确实天黑路远,女孩子回家有个人陪着更安全,二来是得给两位大佬谈恋爱提供二人空间。当然,陈明是看在这顿火锅的份上,而舒晓慧则是自暴自弃,与其以后看男神牵着一个女生的手进礼堂,还不如和陆之宴在一起,至少还能让她保留婚纱的幻想。

终于打发走两个超大瓦数的电灯泡,陆之宴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多了,他朝楼深摊开手,邀请道:“咱们也走吧,我先送你回家。”

楼深这会儿还恍惚着呢,连陆之宴要拉他的手也乖乖地把手伸过去。等回过神来的时候,已经被牵着走到了他家楼下的小超市。

耳廓重新席卷上熟悉的热度,楼深不自在地挣扎道:“放手,我已经到家了。”

陆之宴不放,反而得寸进尺地把人搂进怀里,在楼深耳边哼哼唧唧:“我不放手,你都没跟我说再见。”

楼深心慌的一批,总觉得陆之宴这种黏黏糊糊地状态要出事,连忙哄道:“再见,再见,再见,重要的事情说三遍。”

陆之宴笑了,然后在楼深后颈吧唧了一口。

还没等楼深炸毛推开他,又捧住楼深的脸亲上去,笑着说:“我喜欢你,我喜欢你,我喜欢你,重要的事情我也说三遍。”

“楼深,不开玩笑,要不要和我谈恋爱”

楼深被陆之宴一记直球弄得晕晕乎乎的,也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么,整个人仿佛踩着云朵,一路飘回了家。

等第二天上学的时候,更是难得在课堂上走了神,一想起陆之宴,就觉得自己的后颈还残留着那人嘴唇的热度,烫得他心里难为情的同时又有种别样的欢喜。

只是,这一个上午的课程都过去大半了,那人居然一次课间都没在他面前晃荡,实在有些不正常。

楼深心里有些放不下,看着老师放在讲台上的作业,轻咳一声,欲盖弥彰地掩饰道:“老师怎么把作业忘在讲台上了,我给他送过去吧。”

舒晓慧一愣,刚想提醒楼深那是老师特意放在讲台上,留给他们班下节自习课做的,就看见楼深迫不及待拿了卷子转身就走的背影,仿佛后面有人在追似的。

而且出门的方向也不是去老师的办公室,而是......

ok,了解了,学神同桌这不是去交作业而是去解相思了。

楼深可不知道他的心思已经被舒晓慧看得透透的,端出平常的架势往前走,只是在路过八班的时候,假装无意地从窗口往陆之宴的座位看了一眼。

座位是空的。

楼深第一反应是陆之宴去上厕所了,可是再一看,经常和那人形影不离的陈明却还趴在桌上,一脸无精打采的模样。

恰好此时陈明抬起头往窗外扫了一眼,正好与楼深来了个对视。

不等楼深招手,陈明立刻就蹦了出去,苦着一张脸向他深哥报告:“今天早上宴哥给我发短信,说让我帮他请两天的假,我打电话过去想问原因,结果宴哥根本不接我的电话。十有八九是真的生病了。”

都说了剧烈运动之后吹风很容易生病的!偏不听!

楼深面色不渝,又不好对陈明发火,只得问道:“那他家里有人照顾他吗”

有啊!宴哥家里一个厨子一个司机一个保姆齐全着呢,怎么可能生病没人照顾。

不过想到他宴哥革命之路尚未成功,陈明眼珠一转,难过地说:“哪里有人照顾他哟,宴哥父母长年在国外,有时候一个月也未必打得了一通电话。宴哥的脾气你也知道,又倔又死要面子,以前发烧都不愿意吃药,说是睡一觉就好了。有几个人发烧靠睡觉好的,还不是越烧越糊涂。”

那声泪俱下的,活脱脱把他宴哥说成了一个没人爱、死在房子里也没人知道的小可怜。

楼深面色动容,正想拍拍陈明的肩膀让他宽心,就又听到陈明说:“说不定就是以前宴哥发烧不吃药,把脑子烧傻了,所以成绩才越来越差。”

得,陆之宴可真是你亲哥!

楼深嘴角抽搐,心想指定是陆之宴把脑子烧傻了,不然也不能要一个啥也不会只会埋汰他的兄弟。

“行吧,你先回去上课,陆之宴那边我去看一眼。”

陈明挥泪和楼深告别:“嗯,深哥,宴哥就交给你了!”

虽说楼深没全信陈明的夸大其词,但是内心还是有些不安,于是也没回教室,直接去办公室和老师告了一天的假。

一路上都在设想见到陆之宴自己该怎么办的楼深,做了无数的思想准备和模拟对话,万万没想到,陆家门一打开的瞬间画风竟然是这样的。

陆之宴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,手边放了半个又圆又红的大西瓜,一看就知道甜的很,而旁边还有个围着围裙的中年女人在打扫卫生,时不时就要请小少爷抬下脚的那种。

虽说以前就知道陆之宴的家庭条件很优越了,但真正见到还是让楼深有些吃惊的。

但这都不是重点!

陈明不是信誓旦旦说陆之宴在家里病的快死了都没人照顾的吗,正在打扫卫生的中年女人、一脸憨厚来开门的男人、还有厨房里传来的乒乒乓乓的动静,总不会都是鬼吧!

明白自己被陈明给摆了一道的楼深,默默把这个谎报军情的小人给记到了小本本上,然后不得不对着开门的男人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:“我是陆之宴的同校同学,听到陆同学身体不舒服,特意来看看他。”

还没等男人说什么,敏锐捕捉到楼深声音的陆之宴立刻从沙发上蹿了起来,然后一脸惊喜地朝楼深扑过来。

熟悉的体温立刻让楼深红了脸,他有些难以说出的恼怒和欣喜,明明旁边还有外人在看着,这家伙还如此肆无忌惮,可若是要让他向往常一样推开,他也有些舍不得。

最后只好拍了拍这个黏人的大家伙,哄道:“我请假来看你,你不会让我在门口站一天吧。”

陆之宴眨眨眼睛,依依不舍地松开手臂,拉着人往里面走。

楼深摸了摸陆之宴的额头,又摸了摸自己的,对比出结论:“还是有点烧的,吃药了没”

陆之宴没说话,只点点头。

楼深有些放心了,继续念叨:“吃药了就好,记得要多喝点水......”

陆之宴继续点头,安静得有些诡异。

楼深终于察觉哪里不对了,一把捧住陆之宴的脸,紧张地说:“你嗓子不能说话了快点把嘴巴张开让我看看!”

这种毫无保留的关心陆之宴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,看着楼深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。他轻轻捏了捏楼深的手心,然后笑着摇了摇手。

旁边扫完地的女人也笑着说:“小宴的同学你放心,医生已经看过了,就是发烧引起扁桃体发炎,然后又吃了辛辣刺激的食物,好好养着过几天就好了。”

听到这里,楼深才陡然想起他本来是打算来兴师问罪的,当即脸就黑了。

“我让你打完篮球把外套穿起来为什么不听!”

“我让你吃火锅少吃点辣的为什么不听!”

“现在发烧了吧,不能说话了吧,我告诉你,这都是你自找的!活该!”

被训成狗的陆之宴苦着脸,看到楼深脸都被他气红了,急的不行。可偏偏嗓子哑了,连哄也不能哄,只好伸手把人拉过来,按到自己怀里。

楼深一脸暴躁:“给老子放开,给你脸了还,别以为随便撒个娇这事儿就能过去!”

陆之宴不听,把脸埋进楼深颈窝里蹭了蹭,又“吧唧”亲了一口。

楼深惊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,死命推他:“这还有人呢!”

那没人就行了呗,陆之宴跳起来拉着楼深就往楼上卧室跑。

楼深后背一凉,看着陆之宴的卧室仿佛在看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怪兽,死命扣着门把手不进去:“我不进去,走廊也没人,有话咱们就在这儿说。”

有谁谈情说爱选在走廊啊,陆之宴无语地看了一眼满脸通红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的楼深,二话不说对着人嘴巴啃了过去,直啃得人晕晕乎乎的,被人拉进了房间也不知道。

等楼深清醒过来的时候,已经被陆之宴压在床上欺负好久了,脖子不仅有种热辣的感觉,衣服里也多了只不怀好意的手。

“王八蛋,你少得寸进尺!”

楼深也知道自己躺在床上瞪人实在没什么威慑力,又被家伙亲得有些腰软腿软,只好掐住陆之宴的脸,恶狠狠地说:“亲人亲的这么熟练,不是第一次了吧。”

陆之宴一脸委屈,明明就是第一次谈恋爱。

原身年纪小又桀骜不驯,看上校花白清雅之后对其他的投怀送抱的女生都没兴趣,而他自己,要求高,不是自己喜欢的人根本就亲不下去。

陆之宴觉得自己的小男友一点都不信任自己,又说不出话来,只好气呼呼地下床去桌子边找来纸笔,写道:

——胡说!我第一次喜欢的人就是你!

楼深趁陆之宴下床,赶忙把自己被偷偷解开的衬衫纽扣扣上,然后一抬头就被糊了一张纸条。

“哦那我怎么听说宴哥以前喜欢白清雅来着。”

陆之宴心里暗骂陈明这个不要脸的出卖自家兄弟,委委屈屈地又写了张纸条塞过去。

——你别听陈明胡说八道,这小子嘴里没几句是真的。我以前就是年少轻狂,识人不清,对白清雅有点好感而已,才不是喜欢她。

楼深忍住笑意,继续板着脸问道:“那你怎么确定你现在说喜欢我,不是年少轻狂、识人不清呢”

当然确定了,现在的他又不是原身那个一脸“我最拽我最牛”的傻小子。

可是不能说,陆之宴憋屈极了,只好说出那句老掉牙的话。

——我确定,我喜欢你。十吨钞票,都不如你。

楼深蓦地笑了,看着那张纸条说:“没想到在你心里我这么值钱啊。”

——那必须的,我的男朋友肯定是世界上最贵的!

什么乱七八糟的,还世界上最贵的,这男朋友怎么听起来那么像人造的呢。

楼深嘴角一抽,无语道:“我什么时候是你男朋友了”

抱也抱了,亲也亲了,这人居然还不认账!陆之宴很气,纸上的字迹都变得有些凌乱潦草。

——明明就是!

楼深嘴角噙着一抹坏笑,逗他: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我昨天晚上的回答好像是‘你让我回去想一想’吧。”

陆之宴闻言顿时如遭雷劈,整个人都变得恹恹的,他想起来了,昨天晚上楼深确实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。

——哦,那你想得怎么样啊qaq

楼深被这个句尾的颜文字都逗笑了,莫名就觉得陆之宴很委屈,摸摸陆之宴的耳朵,说:“你什么时候病好了,我什么时候就想好了。”

陆之宴眼睛一亮,正要扑过去好好蹭一蹭楼深,就又听到楼深略微冷淡的声音传来:“不过对白清雅有好感这个事儿,等你病好了我想好好听你说说。”

陆之宴:qaq

市一中。

舒晓慧看着去而不返的楼深,心里有些了然,十有八九是和陆之宴有关。

但是她清楚,不代表其他人也清楚。其他班那些对楼深有好感的女生,路过九班看见楼深的座位上空空如也,便问坐在旁边的舒晓慧:“喂,你知不知道楼深去哪儿了”

舒晓慧不便明说,便敷衍道:“我也不知道,要是你找他有事儿的话可以先告诉我,等楼深回来我替你转告他。”

听了这话,那个问话的女生表情就有点不太好了,阴阳怪气地说:“你不想说可以不说,没必要骗我不知道。而且也不用以楼深的代言人自居吧,谁要你转告。”说完,扭头就走了。

舒晓慧被说的满脸通红,但忍住没追出去找人理论,因为那个女生有一点没说错,她说不知道楼深去了哪儿确实是骗人的。

不过想一想还是觉得很憋屈,舒晓慧无处发泄,干脆学着楼深,开始疯狂做数学题。

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难事儿能难得过数学呢,这么一想,生活真是......太惨了!

舒晓慧看着卷子上自己根本做不出来的数学题目,恨不得当场哭成一个两百斤的狗子。

然而,舒晓慧不知道的是,关于她的风言风语此刻正像流感一样向全校蔓延开。

“哎,你知道吗,高一九班那个楼深好像动凡心了!”

“真的假的谁这么厉害能勾得学神下凡,不会真的是咱们校花吧!”

“嘁,要真是白清雅我也认了,毕竟人家长得好学习好,爸爸还是副局长,斗不过斗不过。”

“那是谁,等等让我想想咱们学校里除了白清雅还有谁长得漂亮。”

“哦,那我估计你这辈子都猜不出来了。”

“啊”

“我告诉你,就是楼深那个叫舒晓慧的同桌啊。”

“怎么可能,舒晓慧我也见过,长得平平无奇,成绩也不上不下,特别普通。”

“怎么不可能,人家那叫近水楼台先得月,看着跟朵白莲花似的,实际上心机深得很呐!现在别人问她个问题,态度都拽得不行。”

“不是,舒晓慧有这个智商吗”

“勾引男人要什么智商,不是还有人看见她昨天下午放学跟着楼深一起走的嘛,反正你信不信随你,我是信了。”

坐在前排的白清雅闻言恨恨地折断了手中的尺子。

自新生开学典礼上学生代表讲话起,白清雅就对当时夺走她讲话机会的楼深产生了兴趣,后来又屡次在考试中被楼深大比分超过,更是燃起了她的斗志。

楼深这个人对白清雅而言就像是毒/药,越关注越深陷,越深陷越着迷。

舒晓慧是吗,她记住了。

不过白清雅学习能仅仅居于楼深之下,说明她也不是没脑子的人,自然不会听风就是雨,更不用说刚才那个女生话里还暗含挑拨之意。

“你去查查,舒晓慧下午放学是不是跟楼深一起走了,还有谁,都去干什么了。”白清雅轻轻招手,喊过来一跟班,低声吩咐道:“记得查仔细点。”

“不用查,这件事情我正想和你说呢!”

白清雅疑惑道:“你知道”

跟班凑过来小声地说:“我昨天下午是亲眼看见舒晓慧和楼深俩人一前一后地走了,悄悄跟上去才发现地方就是我以前去过的那家自习室。除了舒晓慧,还有陆之宴和陈明。”

听到陆之宴的名字,白清雅眼神里不由得划过一丝轻蔑和厌恶。

“我进去的时候,陆之宴还在睡觉,楼深在给舒晓慧和陈明补习功课。”</p>

“补习功课”白清雅一脸费解:“你确定没看错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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